倒也不怕说外地的领导两句。
陈太忠就不行了,他其实很想问一句,你跟岳黄河熟不熟,那也是在能源部待过的,但老岳现在是恒北的组织部长,这话不能乱问。
倒是康晓安不怕问——因为他跟岳黄河没交集,“咱组织部新来的岳部长,好像也在能源部干过?”
“嗯,”赵志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却是不肯再说了。
说着说着,康总就问一句,“太忠你这次来朝田,是又有什么项目了?”
“唉,别提了,”陈区长说起这个,就是一声长叹,他摇摇头,“狗屁倒灶的事情,恶心死人了……咱们还是说点高兴的吧。”
饭吃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四个人喝了四瓶酒,赵志高也是个能喝的,酒量一点不比康晓安小,到最后都没啥事,不过甄家康只喝了差不多半斤,就说他喝不动了。
赵主任拽着甄总监走了,康总吩咐人安排个房间,和陈区长一同进去坐一坐,他还没忘了陈太忠的嗜好,要人又拿了两提德国黑啤过来。
“你这次来,到底是什么事?”康晓安挺好奇的,他可是少见陈太忠愁眉苦脸的样子。
“说出来能气死人,”陈区长将事情经过哇啦哇啦讲述一遍,又讲述一下区里打算做出的处理方式,“这不是来省里,找人说明情况吗?”
“按理说你们这处理得已经很重了,”康晓安皱一皱眉,他也喝了有一斤白酒,说话比较痛快,然后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是怕阳州市拿这个做文章,对吧?”
“阳州党委倒问题不大,”陈太忠直接指出自己的对手来。
是陈正奎啊,康晓安也知道这两人的恩怨,于是就问一句,“那你省里活动得怎么样?”
“找了两个省领导,大致还是愿意支持我的,”陈区长无奈地叹口气,抓起酒瓶来灌啤酒,“总是恶心事。”
“这个事情,你该跟我说的,”康总摇摇头,才待继续说,陈太忠的手机响了。
这就是没有秘书的不便了,陈区长的手机时不时就响了,跟人谈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不像康总那样,有专人接听电话,康晓安跟他说话说得特别难受。
“嗯,老朱什么事儿?”陈太忠对康总报个歉意的微笑,“嗯……好,抓到了就好,你那里时刻关注案情进展。”
挂了电话之后,他长出一口气,“强奸犯总算抓到了。”
“抓到了就好,”康晓安听得点一点头,继续他未尽的话,“其实太忠啊,这个事儿你该跟我说,还好,还来得及。”
陈太忠眨巴一下眼睛,然后才笑着点头,“我是想着,你未必方便。”
在他的脑子里,真的没考虑过康总,康晓安是跟他关系不错,但两人是那种办事时志同道合的朋友,分属的是不同的阵营,有些事他没办法张嘴。
但是康晓安不这么看,目前的北崇关乎着地电的成长,清阳河水电站和北崇自备电厂加起来的投资,都十几个亿了。
这十几个亿,地电总共才在清阳河上投资一个亿,其他都是跟北崇借的,却是分别占了百分之四十和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这摊子一烂,清阳河水电站可能还干得下去,但那绝对是海角地电控股了——海角人乐于见恒北出问题,人家手里就攥着钱呢。
至于北崇区政府的自备电厂,那绝对会烂尾,以康总对陈区长的了解,他非常清楚,陈某人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别指望那厮说什么大局感。
这两个项目一旦出问题,海洲想向博睿融资,那难度就大了——北崇搞得好好的都停了,你们恒北的投资环境,不是很好啊。
所以这个事情,康总是无法坐视的,虽然目前看来,陈太忠未必会出什么事,两陈相斗的结果也未可知,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