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
冬麦便给林荣棠舀了一碗。
林荣棠接来那碗后,便站在路边,微弯着腰,慢条斯地尝了一口,尝了一口,鱼汤鲜,一如往日冬麦曾经熬出的,只是如今落在他口中,却是苦涩。
他挑眉,看了一眼冬麦,冬麦的刚洗碗,在冷风中着凉水,那便冻得发红。
他淡声问道:“你觉得这样好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不冬麦却明白他的意思。
他说,不想离婚,哪怕自己不能生孩子他不想离婚,是自己固执地非要离婚。
如果不离婚,他以给自己还算富裕的生活,至比同村人加优渥,他以后能吃商品粮,他会疼爱她,所需要忍受的,无非是王秀菊罢了。
他甚至不会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
他还说爱她。
是她非要离婚,离婚后,一个人拉着驴车跑公社旁边,站在寒风中叫卖。
冬麦搓着自己发冷的,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的。”
正月里的风吹着,吹起她耳边的发,那一缕发扑在她脸上,原本对于农村姑娘来说分白细的脸上现出娇艳的红来。
她眉梢冷漠:“我自己卖鱼汤,自食其力,挣了钱放自己兜里,没人管我了,没人骂我了,这日子真是再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