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好那一个多月宋致远都在外面公干,他不干了啥,去哪儿干,安然也就不问,只是从收音机里听到这个消息那天晚上,接到他一个查不到来电号码的长途电话。电话里的他语调轻松,心情愉悦,还再三确认他们听收音机没?没听的话记得明天要看报纸,尤其是野,别忘了提醒野。
多年夫妻,安然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笑着答应,一定让他闺女好好看第二天的报纸。
这一年,孩子们又长高了,野已经到妈妈的耳朵,包文篮已经一米七六,嘴唇一圈也开始青黑青黑的了。
这一年,陈六福的医馆在经过阳城市政府和卫生局的一道又一道的审批下,终于开起来了。位置选得好,就在阳城市最中心地段,因为暂时不能请人帮忙,陈六福自己看病开方抓药一手抓,包淑英就去帮忙收费,一天忙得脚不沾地。
安然倒是想让母亲来省城玩几天,可她太忙了,忙得声如洪钟,满面红光,人都年轻了好几岁,听鸭蛋妈有一次去卖药,她都差点认不出这是野姥姥呢!
安然听了比谁都高兴,谁事业只是男人的春.药,还是女人的玻尿酸、肉毒素、美白针、整容刀好吗?!
“安同志,你觉得如何?”罗书记的声音把安然从回忆里拉回来,她不好自己刚才走神了,只能:“听书记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罗书记现在好像有点喜欢问她意见,点什么都要问一句“安你觉得呢”,这可是把王先进给眼红坏了,跟书记这么问一句安就成了书记的上级似的,不时的总要阴阳怪气两句。
当然,他就是个怂蛋,知道安同志不好惹,他也不敢当面阴阳怪气,就背地里,而安然同志呢?既然不当面,那我就当不知道,要是哪天让我听见我也不是软柿子。
“行,既然大家都没异议,那咱们现在就去吧。”罗书记起身,一马当先。
其他人:“???”原来安就是“大家”啊。
一群人出了工业厅大门,一股西北风吹来,安然冷得直打哆嗦,谁能想到早上出门还出太阳现在却下起大雪呢?忽然,肩上一暖,一件军大衣披上来。
安然回头一看,是秦京河。“不用,还是你穿吧。”
秦京河实在是太单薄了,虽然现在工资比以前当教师高,可他好像永远钱不够花似的,吃也没见他怎么吃,衣服也没看见几件新的。钱文韬曾经打,他家里是不是养了个吞金兽,居然这么能花钱。
其他人不知道,安然却是知道的,作为工作伙伴和朋友,她也曾侧面性的提醒过,子女赡养父母是天经地义,可没义务要赡养手脚俱全完全有劳动能力的成年兄弟姐妹。但他好像每次都听懂了,过几天又好像还是老样子。
如此几次,安然也就知道,这还是上辈子那个秦京河,无可救药的烂好人秦京河。
秦京河也不跟她啰嗦,裹着自己的解放装往前走,安然追不上,况且王先进和其他几名男同志都看着呢,她追上去,他不肯要的话,推推拉拉还更不好看。
杨靖推着他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走过来,“算了吧,他给你你就穿着吧,咱们就是兄弟姐妹的关系,跟你哥还有啥好客气的?”
这话就是替安然解围,省得其他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安然感激的笑笑,军大衣暖和得不得了,像一个温暖的大罩子把她整个人护起来,不仅暖,似乎还有种别样的,来自朋友的安全感。
一群人来到厂区,原本一片黄土的地方,已经有一片巨大的拔地而起的水泥钢筋建筑物,宽阔的大门呈形,这也是设计的时候安然提出来的,左右两个门一个进一个出,方便管理。以前阳二钢门口撞死个孩的事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有些厂区大门设计不合理,大车司机视野本来就有盲区,这以后可是要有上千人生活的地方啊,安全是第一位的。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