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弟弟来了?”我也不啰嗦,单刀直入,“一个人来的吗?”我没留意院子的摄像头,那个摄像头我可以不看,我知道许大军不会再来我家。
“嗯,是啊!”她犹豫了一下,“他来看看爸妈,没问题吧?”一句话里,前半句说明情况,后半句“没问题吧”就显得有点要给自己壮胆了,意思是让我尊重尊重她的权益。这一点没有问题,可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而我的前小舅子她的弟弟偷拿金饰,她1000%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弟弟的品性,所以才会有将红牛放回原处的制止。
“来看父母没有问题。”我说,“不过不要随便让他进屋,进我爸妈这边的屋里。”
“…没有啊!”她的语气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就在我爸妈这边了。”
我不再追问,要给我自己想要提的条件留个缓冲空间,这样结合她弟弟的行为,才会强有力:“豌豆怎么说她要讲英语?我们不是说好了的,让豌豆在国内的吗?”我没有直接说去哪里,豌豆年龄还小,更加不知道加拿大距离中国相隔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路程。
“我…”她一时语塞。
我说:“说好了的事儿,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呢?你说你要和你初恋在一起,这一点我只能尊重你,但是说好的不要带女儿一起出去,你不听,差点出事。如果真出事了,你说我怎么会放过你和许大军呢?现在刚过去有多久?你又来?!接着要钱,我也不知道你想要这么多是为了谁?但我知道你就不是为了自己!对吧?你以为你很伟大吗?钱的事儿,我还是可以不和你计较,能赚就能还赚!但原来最后这次想玩大一点的,让我找不到我女儿?!或者只能通过视频来和女儿在一起?这样不好吧?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我知道我的脾气一旦调动起来,基本上谁都难以按住。这一点其实很不好,对自己是伤身,就怕哪天自己将自己给气得爆血管。万一爆血管,走了就走了,有牵挂也没有法子那是天注定,就怕想走走不了,想活活不好而已!对别人来说,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万一对方是特地引诱你这样做的话,自己就真的中招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工作中,尤其是在创业这个项目时候一定坚定的将所有权力稀释给各个部门的原因,就是怕万一自己真的这样中招,那么就等于轰然倒地了。而将权力稀释出去,然后自己一直努力营造团队感,就是为了百年老店能真的成立,而一间百年老店的基础,就是平平稳稳的运营,而不是一蹴而就的。
电话那头沉默好久,也许在我和她两人看来,这沉默就是相隔了五百年似的。
“我就只有这个女儿,儿子跟你不好吗?”电话那头终于说话了。这话说的,儿子都要高考了,高考之后的大学生活,除了生活费还要我给之外,其他方面等于他就独立了。这叫儿子跟我?况且我从来都是喜欢女儿,对于儿子的严厉,虽然现在感觉有点后悔,因为这样的严厉导致了林云志和我并不亲近,反而像是两块磁铁相碰,但两方都展现了和对方一样的极点,然后很正常的相互排斥了。
“你一直在城里的话,不就可以想见就见到女儿了吗?甚至可以住在一起啊!”我说,“你爸妈也还是我爸妈啊!他们带豌豆不好过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带女儿?”
“我可以的。”孩子妈说。
“你告诉我你怎么可以?”我问,“你一直都没上班,去了加拿大就成为人才了?好,就算你真的是个人才,那谁带女儿?许大军吗?!”一说到这个名字,我的语气不禁加重了,甚至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林凡,你就让我带女儿走吧!”孩子妈自知理亏,索性打出情感牌,“看在我和你多年夫妻的份上。”
“就是看到多年夫妻的份上,我才不让你带走!”我说,“你和许大军在一起再生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