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你悲伤你的,我难受我的(2 / 4)

家打工的吗?”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那股子“我为世界流过血,我为公司扛过枪”的悲愤,瞬间就把营盘那“存在主义”的生-苦,给翻译成了“打工魂”的生存之苦。

当那如同凌迟般的老苦降临时,琴声不再是膝盖的“嘎吱”声。

它变成了一段慢悠悠的,带着回音的旋律,像一个老大爷,戴着老花镜,拿着放大镜,对着一张手机屏幕,研究了半天,最后颤颤巍巍地问孙子:“这玩意儿……咋扫码支付啊?”

那种被时代抛弃的,想学又学不会的,既茫然又有点委屈的感觉,瞬间就把老苦的“肉体衰败”,给翻译成了“数字难民”的精神衰败。

当那如同活棺材般的病苦降临时,琴声不再是等待结果的躺平。

它变成了一段撕心裂肺的哭喊,但哭的不是自己。

是一个男人,跪在医院的缴费窗口,看着那一长串零的账单,一遍又一遍地,用头撞着玻璃,嘴里喃喃自语:“卖房……卖房也凑不够啊……”

那种眼睁睁看着至亲因为没钱而等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比自己生病,痛苦一万倍。

琴声,就是一把手术刀。

它把营盘那高高在上的,哲学化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阳春白雪”式悲伤,一刀一刀地,精准地,开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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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告诉所有人:“别装了,我知道你们看得懂。”

“你们看,这所谓的九悲之苦,不就是这些玩意儿吗?”

礼铁祝等一众躺在地上的“咸鱼”,本来已经被新一轮的痛苦折磨得快要灵魂出窍了。

可听着闻艺这越来越接地气的“翻译”,他们那涣散的意识,又被强行拽了回来。

他们渐渐地,从“被动承受”痛苦,转变成了一种诡异的,“主动品味”。

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甚至可以说是颠覆三观的事实。

当悲伤被拿到台面上,被解构,被分享,被用一种“比惨大会”的方式进行二次创作时……

痛苦本身,就带上了一丝荒诞的,黑色幽默的喜剧色彩。

方蓝趴在地上,脑子里一半是大哥方灵战死沙场的悲壮,另一半,却被闻艺的琴声,硬塞进了礼铁祝那“一地鸡毛”的人生。

他心想:是,我大哥是死了。为了家族,为了荣耀,死得像个英雄。这是天塌下来的悲伤。

可……礼铁祝他爹也死了啊。

在医院里,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悄无声息地走了,没留下半点英雄事迹,只留下了一屁股还不完的债。

礼铁祝还得跪在地上,一边哭丧,一边盘算着怎么跟亲戚朋友开口借钱。

这……好像比我大哥死了,还他妈惨一点啊?

我大哥的死,是悲剧。

礼铁祝他爹的死,是悲剧plus,还带个“穷”字的debuff。

这么一想,我大哥好像还算“死得其所”?起码死得体面,没给家里添麻烦……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方蓝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大哥。

可那股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名为“愧疚”的大山,却莫名其妙地……松动了一点。

沈狐也一样。

她被营盘的爱别离苦和求不得苦反复鞭尸,脑子里全是那些伤害过她的渣男,和她那求而不得的爱情。

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惨的女人,一片真心喂了狗,还是喂的一群哈士奇,拆家还不负责的那种。

可闻艺的琴声,却不合时宜地,把毛金那段堪称“年度社会新闻”的悲惨遭遇,给谱成了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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