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似的。
所有人的肩膀都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他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很洒脱,其实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他那纯正的东北大碴子味口音,试图打破这该死的僵局。
“那啥……”
“刚才的幻境哈,就跟那啥……喝多了吹牛逼一样,谁也别往外说啊,谁说谁是小狗。”
他顿了顿,感觉这话说得没什么水平,又补了一句更实在的。
“不然……这队伍,真没法带了。”
话音落下,虚空中依旧是一片死寂。
礼铁祝的心,凉了半截。
完了,这尬聊,直接聊崩了。
就在他准备当场表演一个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然后钻进去的时候。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声笑,像一个信号。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压抑了许久的笑声,终于如山洪般爆发,在这片虚无的黑暗中回荡。
方蓝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出来了。
沈狐捂着嘴,肩膀剧烈地颤抖,那双狐媚的眼睛里,全是哭笑不得的无奈。
就连一向稳重的闻媛,都忍不住别过头去,嘴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弧度。
大家都在笑。
那笑声里,有释然,有解脱,有自嘲,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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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都光着屁股见过面了,还有什么好装的?
什么神仙魔鬼,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千年爱恋,什么家族荣耀。
到头来,还不是都变成了“比惨大会”上的一个个段子?
你以为你的悲伤是独一无二的私人订制,结果发现大家都是一个流水线上下来的,只不过包装不同而已。
所有的隔阂与尴尬,都在这阵酣畅淋漓的大笑中,烟消云散。
笑声渐歇,一直沉默的井星,抚着他的〖星光扇〗,缓缓走了出来。
他看着众人,又看了一眼那条奔流不息的悲伤之河,脸上带着一种智者独有的,看透一切的微笑。
“铁祝,你错了。”
礼铁祝一愣:“啊?我又说错啥了?”
井星摇了摇头,开始了他的“讲学模式”。
“悲伤的解药,从来都不是快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仿佛要把这个道理,刻进所有人的灵魂里。
“你失恋了,很痛苦。我跟你说‘别难过,开心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想不想打我?”
众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想打我,就对了。”井星笑道,“因为快乐和悲伤,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它们无法互相抵消。用快乐去对抗悲伤,就像你家里着火了,你不想着去灭火,反而打开冰箱,想用里面的冰块去浇灭大火。那不是救火,那是给火苗加点冰镇饮料,让它烧得更爽。”
礼铁祝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那刚装修好的紫禁城又要被这位哲学大师给说塌了。
“那……那悲伤的解药是啥?”他忍不住问道。
井星的目光,落在了礼铁祝的身上,带着一丝赞许。
“是‘共鸣’,与‘接纳’。”
“悲伤,就像一根扎进你灵魂深处的刺。你看不见,摸不着,但它时时刻刻都在疼。你试图用‘快乐’这块布把它盖住,假装它不存在,但你每一个动作,都会被它刺得更深。”
“那该怎么办?”
“你需要一个朋友。”井星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