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漫过窗棂,为相拥的两人披上一层银纱。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轻声细语,直到夜话渐渐化作均匀的呼吸声,最终相拥着沉入安稳的梦乡。
晨光微熹,赵天宇如常在天色将明未明时醒来。
他轻手轻脚地更衣出门,院落里还弥漫着破晓时分的薄雾。
从檀木盒中取出那柄通体黝黑的幕天杵时,他习惯性地掂了掂分量——经过月余的磨合,这柄看似朴拙的兵器已不似最初那般陌生。
一个时辰的晨练行将结束,赵天宇的白色练功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在完成最后一式时,他气沉丹田,手中幕天杵带着破空之势重重劈向青石砖。
只听的一声闷响,砖块应声碎裂,激起细碎的石屑。
其中一块棱角锋利的碎石迸溅而起,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寸许长的血痕。
沉浸在练武后酣畅淋漓中的赵天宇浑然未觉,直到温热的血珠顺着指节滑落,滴在幕天杵上。
那些血滴竟如露水渗入泥土般,悄然没入了黝黑的杵身。
他在石凳上调息片刻,正待拭去额角的汗珠,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沉浑的声音,宛若古寺钟鸣般震荡着他的神识:是汝唤醒了吾?
赵天宇骤然睁眼,凌厉的目光扫过空寂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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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除了啁啾的鸟鸣,四下并无人迹。他握紧幕天杵,周身肌肉瞬间绷紧。
不必寻觅。那道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带着几分亘古的沧桑,吾即汝手中之器。鲜血为引,方唤醒沉睡之灵。
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又似从心底最深处涌出。
赵天宇难以置信地低头,只见幕天杵上那道血痕正泛着微光,如同沉睡的巨龙缓缓睁开了眼睛。
晨光熹微中,赵天宇怔怔地望着手中这柄黝黑的短杵,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习武多年,见识过无数神兵利器,却从未遇到过能与人心意相通的兵器。
这个发现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不禁在心中暗想:这不过是一块凡铁,怎会拥有意识?
休要将吾与寻常铁器相提并论。那道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傲然,吾乃上古神兵之魂,历经千年淬炼方得灵识。
声音仿佛能穿透他的思绪,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赵天宇定了定神,尝试在心底发问:前辈身在何处?我该如何称呼您?
吾即幕天杵,幕天杵即吾。兵魂的声音如同远山的回响,称吾兵魂便可,亦或器灵皆可。
兵魂前辈,赵天宇在心中恭敬地问道,这些时日我日日以您练功,为何直到今日才肯开口?
兵魂的声音里带着岁月的沧桑:若非今日汝以精血为引,吾仍将长眠。神兵认主,需以血为契。汝之鲜血,便是唤醒吾的钥匙。
可我并未刻意......赵天宇话到一半,忽然瞥见手背上那道尚在渗血的伤口。
鲜红的血珠正顺着指节滑落,一滴滴落在幕天杵上。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些血滴并未滑落,而是如同被海绵吸收般,悄无声息地渗入了黝黑的杵身。
在晨曦的映照下,幕天杵表面隐约泛起一层暗红色的光晕,转瞬即逝。
看来是天意如此。兵魂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宿命的味道,从今往后,汝便是吾唯一的主人。除非汝身死道消,否则再无人能唤醒吾之灵识。
赵天宇轻抚着幕天杵,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温。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鲁班锻造出的并非凡铁,而是一件真正通灵的神兵。
朝霞渐渐染红天际,在晨光中,这一人一器,开始了一段前所未有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