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大帐之中,众将皆是风尘仆仆的赶来,聚在一起。
几名亲卫为众将上了茶水,便赶忙低头退了出去。
此时赵破奴饮了口热茶,便忍不住开口道:
“太憋屈了,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绕了多少里路才形成的包围?
我战马都跑死了一匹,最终还是被那冒顿给耍了,留下一堆生兵蛋子给我们,除了一个比一个能吃,没一点能耐!”
此话一出,原本皆是默默低头不语的众将瞬间抬头望去,
而李嗣业则是当即开口提醒道:“破奴,少发些牢骚吧。”
赵破奴听到这话还想反驳,但很快他便想起这里不是他平日里待的长城军团,便连忙闭嘴。
而此时一名武将也是附和道:
“这位将军说的不错,那包围里的匈奴骑军看着声势浩荡,一个比一个都精锐,谁曾想一打起来不止人少,还都他娘的是雏儿!
这下子不止我们要分兵看管他们,还多了二十多万张嘴,这得浪费多少粮食?”
那武将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我看你这个嘴除了吃饭也没别的用处了。”一旁不远处的薛仁贵沉声说:“今后除了吃饭,都给老子把嘴闭上!”
“中郎将大人...”那武将闻言刚要辩解,但抬头一望薛仁贵那隐隐蕴藏怒意的脸,连忙低头:“末将知错。”
薛仁贵见状冷哼一声,没给一丝好脸色,甚至心中已经对其生出怒意。
此人乃是龙骧校尉陈彦麾下的都尉,由于陈彦与林跃素有间隙,故而他此番前来并未带上陈彦。
而是在接过执掌二十万匈奴降军后,便让此人担任陈彦空缺下来的位置,可今日之表现,令其大为不满。
他刚刚在心中打定主意等回去便教训一番这个光长肌肉不长脑子都蠢货,便听到帐外脚步声响起。
“诸位都到了。”林跃踏进大帐之中笑着说。
众将尽皆起身,纷纷施礼道:“主公...司异令大人...”
林跃来到上首处落座后,便笑着说:“诸位皆是奔波劳碌许久了,都坐吧。”
“不敢...”众将齐声说。
林跃向下压了压手,待众将落座后便直接说道:
“我在此先感谢诸位,没有诸位,便没有今日之大胜。
我在来时便看到了各部的战报,一战俘获了二十余万兵马,可是令冒顿元气大伤。”
顿了顿,林跃沉声说:
“当然,我知道你们心里也有些堵得慌。”
“不敢!”众将当即起身说。
“没什么敢不敢的,我也与你们一样,明明觉得我们占尽优势,可是却始终追不到那冒顿,不止如此,还有一种被冒顿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费尽心机包围了他们,但打到最后却发现货不对板,大费周章结果却是收效甚微。”
林跃面带笑意的说:
“我先前也与你们一样的想法,一样的发牢骚。
不过后来一想也就释然,那冒顿征战草原十多载,麾下铁骑骁勇善战,
想当年我还是蒙恬大将军的亲卫时,他麾下便有勇士数十万。
那时若无王离将军相援,连我自己都便差一点死在那冒顿的手上。
甚至北击匈奴之战的最后关头,我都被那冒顿一枪从桥上抽到了河底,若非我命大活了下来,今日还不知是谁坐在这里。”
林跃说罢扫视一圈众将,见其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活跃,便笑着说:
“你们有些人可能没有经历过,但破奴你当初便在我身旁,你不会忘记了我们被冒顿追的满草原跑的时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