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新能源车是未来。我看中的是电池、电机、电控系统,这些技术现在被低估了,但五年后会是核心。我不会碰生产线和工人,那些政治包袱你们自己背。”
保尔森思考了几秒:“我需要和商务部长、还有汽车特别工作组沟通。但原则上……如果你只做技术收购,应该可以安排。”
“第三,”李安然的声音变得严肃,“我要一份书面承诺,要有你、伯南克、以及至少一位国会领袖的私下背书。在未来两年内,只要马岛的投资符合美国法律,CFIUS的审查时间不得超过九十天,且不得以模糊的国家安全理由无限制拖延。”
电话那头沉默了整整半分钟,“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保尔森最终说,“CFIUS是跨部门委员会,财长只是成员之一。国防部、国务院、商务部……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考虑。”
“所以才需要背书。”李安然不为所动,“亨利,你知道现在有多少资金在观望吗?中东的主权基金、亚洲的养老基金、欧洲的家族办公室……他们手里握着数万亿美元的现金,但都不敢进场,为什么?因为美国的政策不确定性太高了。如果连相对友好的投资都要被无限期审查,谁还敢来?”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会尽力。”保尔森最终说,“但只能保证财长办公室和美联储方面的配合。国防部和国会那边……我需要时间。”
“你有三天时间。”李安然看了看手表,“明天第一批资金就会进场。希望到时候,我能看到你们的诚意。”
挂断电话,书房里安静下来。周杰轻声问:“安然,五百亿美元……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万一TARP再次被否决……”
“不会的。”李安然走到世界地图前,手指划过北美洲,“伯施输不起。如果金融体系崩溃,他不仅会成为历史罪人,他家族的政治遗产也会彻底终结。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哪怕要挟、交易、甚至欺骗,也会让TARP通过。”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投入这么多?”
“因为这是最好的机会。”李安然转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周杰,你记得97年亚洲金融风暴吗?那时候国际资本做空亚洲货币,各国央行耗尽外汇储备也挡不住。为什么?因为恐慌是自我实现的。现在的情况类似,但规模更大。如果我们能在最恐慌的时刻进场,向市场证明还有人在接盘,就能打破恐慌的自我循环。”
他走到电脑前,调出一份内部报告:“你看,今天我们的两百亿美元入场后,虽然指数还在跌,但交易量最大的那些ETF(交易所交易基金)的折价率缩小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机构投资者开始认为,价格已经低到可以试探性买入了。我们不需要托住整个市场,只需要在关键节点提供流动性,让那些犹豫的资金敢进场。”
周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不懂金融,但他了解李安然。二十多年来,这个男人做出的看似冒险的决定,最终都被证明是正确的。
“那东欧那边……”
“两手准备。”李安然走到酒柜前,倒了小半杯威士忌,“金融市场是大局,必须赢。东欧是隐患,必须清除。告诉多明戈,深潜者小队可以开始做进入准备了。一旦瓦西里确认费列克斯的目标,我们要抢在他前面进入那个设施。”
“如果里面有危险的东西……”
“那就销毁。”李安然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让他精神一振,“祭司的遗产已经够麻烦了,不能再让纳粹时期的东西再流出来。”
窗外,香江的夜色深沉。远处中环的摩天大楼依然灯火通明,但李安然知道,那光芒之下,无数交易员、基金经理、企业主正在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9月30日,东京时间早晨七点,东京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厅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