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过了很久,在它们记忆中依旧鲜明。
“我们守不住星星谷了,继续战斗族人都会死,所以我们只能离开,拋弃了祖先留下的最肥沃的土地,一路躲避追杀,死了更多的同伴————最后,才找到了现在的涌泉盆地。”
“这里的食物很难找,还有新的危险————但至少,我们活下来了。”
屠虎沉默地听著。
明白了绒灵族现在窘迫处境的背后,是一段浸透著鲜血与牺牲的逃亡史。
看似平静的新家园,是它们用无数亲族的生命换来的最后棲身之所。
“该你了。”
就在屠虎思绪翻涌之际,阿粉突然朝他招手,小爪子里捧著几片沾满了深绿色草药的宽大叶片。
屠虎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阿粉的意思。
他没有犹豫,脱掉了上半身早已破损不堪的衣物,露出了精壮却布满新旧伤痕的上身。
与阿蓝身上细密的划伤不同,他身上的伤痕更为狰狞,好似蜈蚣般爬满身体,尤其是胸口和后背,有几道深紫色的淤痕,至今仍未有丝毫消退。
看到这些伤痕,阿蓝停止了舔舐自己的伤口,阿绿也放下了手中的小石子,三双宝石般的眼睛都聚焦在屠虎身上,带著显而易见的担忧。
小粉小心翼翼地靠近,踮起脚,將清凉的草药叶子轻轻敷在屠虎胸前一道最显眼的淤痕上。
它的动作很轻。
“嘶。”
草药触及皮肤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感立刻渗透进去,仿佛乾涸的土地遇到了甘泉,火辣辣的钝痛被驱散了几分,带来难得舒缓。
“这是月光苔,只在夜晚的泉水边才能採到,对化瘀止痛很有效的。”小粉一边仔细地將草药在他胸前抹匀,一边用带著些许自豪的语气解释道,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安慰他。
阿蓝在一旁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们受伤了都用这个,就是不太好找。”
阿绿则默默地將盛放清水的叶子碗往屠虎手边推了推。
看著眼前这三个小傢伙毫无保留的关切,屠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没有说话,任由小粉用她那小小的爪子,认真地为他涂抹草药。
接下来的日子,屠虎不再只是一个被动的旁观者。
当晨曦刺破黑荆林上空的薄雾,他会拿起阿蓝为他製作一柄石矛,加入巡逻与狩猎的队伍。
期间沉默地跟在阿蓝身后,学习如何辨认猛兽足跡,如何利用风声和水流声掩盖行踪————凭藉强悍的体魄,他很快成为了队伍里可靠的依仗。
一次遭遇落单的“刺猪”,在阿蓝和战士被其坚硬的棘刺逼得手忙脚乱时,是他精准地將石矛投掷出去,贯穿了刺猪的脑袋,化解了危机。
那一刻,阿蓝看向他的眼神里,信任又多了几分。
午后,他会跟著阿粉的採集队出发。
沿途默默记下阿粉教导的每一种草药习性,哪些能止血,哪些能退热,哪些带有剧毒必须远离。
也见识到了採集的不易,为了几株珍贵的月光苔,他们需要攀爬湿滑岩壁。
为了躲避毒蜂,他们不得不放弃一片即將成熟的浆果丛。
阿粉会眼巴巴看著被放弃的浆果,小脸上写满了心疼,然后更加努力地搜寻可以替代的食物。
夜晚,营地中央的篝火旁,他会坐在阿绿身边,看著这个小管家如何將这一天收穫的食物和草药进行分配。
哪些需要立刻食用,哪些可以晾晒储存,受伤的战士需要额外分配多少食物才能儘快恢復————阿绿会一边摆弄著代表物资的小石子,一边低声向屠虎解释其中的考量,比如为什么要优先保证幼崽和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