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阵仗不小啊,看来今天这见面,还挺正式,不过也好,一次性把该见的都见了,省事。”
孙冬和姜然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车里的气氛却轻松了不少。
下午五点十分,鼎香大饭店最大的包房富贵厅内。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室内照得金碧辉煌,仿古红木家具与精致的苏绣屏风彰显着包房的奢华。
空气中弥漫着明前龙井的清香与九五之尊香烟的醇厚,巨大的圆桌已经摆上了八碟精致的冷盘,每一道都像艺术品般精美。
圆桌旁已经坐了近十个人,嘈杂的交谈声和瓷器碰撞声混合在一起。
主位空着,显然是留给姜然父亲姜卫华的。
姜然的母亲周芸坐在主位旁边,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手上却不停转动着那串价值不菲的翡翠手串,应对着七大姑八大姨连珠炮似的询问。
“小芸啊,然然这对象,到底是干啥的啊?这就订婚了?也太快了点吧?”
大姨嗓门洪亮,带着审视的味道,手上的大金镯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周芸端起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
“是在一个网络公司上班, 叫杭柔传媒,具体做什么......孩子没说太细,上次就见了一面,感觉小伙子挺精神,对然然也好,主要是孩子们自己处得好,想定下来,今天就请大家一起见见,把把关。“
“不是体制内的啊?”
二舅皱起眉头,手指敲着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现在这社会,还是得有个铁饭碗稳当,上次我托人给然然介绍那个,市财政局的小李,多好的条件,父母都是干部,然然愣是没看上,这找个公司上班的,不稳定啊!说裁员就裁员,到时候喝西北风去?”
“二哥,现在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小姨在一旁打着圆场,但眼神也透着好奇:
“江州是大都市,发展机会多,在大公司干好了,收入高,不比体制内差,关键是那小伙子人怎么样,家里条件怎么样?房子买了吗?买的哪儿的?全款还是贷款?”
另一个亲戚压低了些声音,身体前倾,神秘兮兮地说:
“关键是,老姜现在那事儿......还没个准信儿呢,听说挺麻烦?这节骨眼上谈订婚,能行吗?别到时候亲家没看成,反倒......你懂得的呀。”
周芸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工作的事是工作的事,孩子的终身大事是另一码事,他在隔壁谈呢,今天请了以前的几位老领导,说不定......能有转机吧。”
她这话像是在安慰亲戚,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手中的翡翠手串转得更快了。
正说着,周芸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女儿姜然发来的消息:
‘妈,我们到楼下了,冬子接了他一个朋友一起过来,说可能能帮上爸的忙。’
周芸心里咯噔一下。
帮忙?
孙冬那孩子还有这能耐?
该不会是吹牛逼,空口大白话吧。
她心里更没底了,回复了个好,手指却有些发凉,差点没拿稳手机。
与此同时,隔壁稍小一些的聚贤阁包房。
这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远不如富贵厅轻松。
酒菜已经过三巡,但气氛依旧压抑。
姜卫华脸上堆着近乎讨好的笑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也顾不上擦。
他不停地敬酒,说着奉承的话,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桌上坐着三位中年男子,分别是李处、王局和赵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