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过花甲的长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中式褂子,面容慈和,但久居上位的威严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
他慢慢地品着茶,似乎在斟酌措辞。
陆鸣和陆则两兄弟坐在许世华下首的沙发上。
陆鸣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微微紧绷的下颌线和放在膝盖上不自觉握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和屈辱。
陆则则脸色苍白,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张杭,全程低着头,盯着脚下名贵的地毯,仿佛上面有花一样。
许世华放下茶杯,清脆的磕碰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温和地看向张杭,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张杭啊。”
他缓缓开口:
“今天,老头子我算是拉下这张老脸,带了两个不成器的晚辈过来,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年轻人之间,因为生意上的竞争,产生了一些摩擦和误会,这些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陆鸣陆则,两人立刻挺直了背脊,如同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陆家这边呢,尤其是这两个小子,已经深刻认识到了之前做的事情欠考虑,方式方法都有问题,今天过来,是真心实意地想化解这段干戈,希望能够握手言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看能不能给老头子我,还有君文一个面子?”
许世华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表达得非常清楚。
我们是来道歉求和的,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杭身上。
张杭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呷了一口。
这个过程不过十几秒,但对陆家兄弟来说,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放下茶杯,张杭的目光终于抬起,先是从陆则脸上扫过,那目光很平淡,却让陆则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这一刻,陆则知道,自己需要站出来。
他缓缓起身。
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之色。
想当初,他第一次出现在张杭面前,是何等的居高临下?
陆家嫡系成员。
从小成长在何等的环境?
接触的是何等的层次?
现如今......他输了,输的彻底啊。
“对付乔雨琪她们的计划,是我出谋划策的,我确实做错了,急于求成,当时希望能通过这些手段让你分心,我一直在你手里吃亏,陷入了死循环一样,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事情做的过分了,张杭,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陆则缓缓低下了头。
......
又过了几秒钟,张杭看向许世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许叔叔。”
张杭的语气很尊重:
“不瞒您说,有一段时间,尤其是在乔雨琪和我身边其他朋友因为某些下作手段受到伤害和惊吓的时候,我确实很想撕了他们。”
这话如同冰锥,瞬间刺入陆家兄弟的心脏,让他们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陆鸣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张杭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但是,您今天亲自来了,您的面子,我必须给,许叔叔您的为人,我一直是敬佩的。而且......”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陆则,带着一种审视:
“他的态度,我看到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几秒钟后,他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果断:
“好,许叔叔,我接受您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