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张承文捂着嘴,眼泪流得更凶了,王彩霞更是哭得几乎喘不上气,肩膀不停地抖动。
“爸妈,你们别哭了。”
张杭赶紧安慰他们,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我这不是醒了吗?好好的,没缺胳膊少腿。”
“你们放心,以后我肯定好好的,再也不让你们这么操心了。”
“我的事业,虽然刚起步,不算啥,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以后咱们幸幸福福的,开开心心的生活就挺好的。”
张杭试图给他们画饼,也是给自己打气。
老医生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
“因为你撞到了头部,有......嗯,脑震荡的情况,所以我们需要问得细节一些,评估一下你的记忆和认知功能是否受损。”
他顿了顿,继续问:
“你还记得高中时候的一些朋友或者同学吗?”
“记得啊。”
张杭觉得这问题更奇怪了,但还是回答:
“李苟,外号狗子,我高中铁哥们,不过那小子命不好,前两年听说跑去缅北想发财,结果被嘎了腰子,去年才被救回来,伤了根本,现在好像在老家休养呢,最近两个月没啥联系,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边。”
提起李苟,张杭心里也有些唏嘘。
“你的大学呢?在什么地方上的?”
“在江州啊,江州理工大学,工商管理专业。”
张杭流畅地回答,这怎么可能忘。
“你在大学时期,有没有认识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印象深刻的事?”
“就舍友同学啥的呗。”
张杭努力回想:
“我还记得我们班长叫陈华,那小子,学习还行,就是人品不咋地,喜欢在辅导员面前打小报告,给我们穿小鞋,我们宿舍几个人都不待见他。”
“你毕业后,都做什么了?能简单说说经历吗?”
老医生循循善诱。
“毕业之后啊......”
张杭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历史:
“瞎混呗,先是去了深城,在一家小贸易公司干了半年,没啥起色,然后又跑到魔都,换了两三份工作,都是基层销售,累死累活也攒不下钱,在外头混了四五年,感觉没什么出息,也没脸待下去了,就回鹤城了,机缘巧合进了林祥食品,从业务员干起,熬了三年,去年才当上营销主管。”
张杭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的辛酸和挣扎,只有自己知道。
三十七岁,混了个小主管,在鹤城这种小城虽说优秀,但离年轻时幻想的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有过几段恋情?”
老医生的问题开始涉及隐私了。
张杭顿时有些尴尬,看了眼父母,支支吾吾不太想说。
当着父母的面坦白情史,这太社死了。
“必须如实回答。”
老医生的语气很严肃。
“是......是指正经的处对象对吧?”
张杭想确认一下范围。
“包括一夜情,约会,所有两性关系。”
老医生补充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这......嘿嘿。”
张杭老脸一红,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怎么好意思说啊。”
张杭求助似的看向父母,希望他们能离开,谁知道二老擦了擦眼泪,就站在那里。
“你说吧。”
王彩霞语气坚定地说:
“儿子,你说吧,你说什么,我们都能接受的。”
张承文也用力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