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便与凶手接上了头。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将他诱来神都之人,便是要取他性命之人。如此,便能解释为何他一到神都,就能立刻与凶手接触,并且当晚殒命。”
香莲脸上血色尽褪,只剩惊骇。
“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推断。”魏长乐继续道,目光始终温和地落在她脸上,“事实是否当真如此,还需验证。若能解开几个关键疑点,这件案子的真相,便可能水落石出。”
香莲颤声道:“大人……大人是觉得,我能回答你的问题?”
魏长乐轻轻颔首:“无论是凶手替你复仇,还是为了将官府视线引向你,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若此案真与你有所关联,那么凶手必然知晓你和赵老四之间的恩怨,并且清楚赵老四的出身和所在。否则,他无法将书信准确送到赵老四手中。”
香莲闻言,细想之下,不禁微微点头。
“你是不是不舒服?”魏长乐见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柔声问道,“如果不舒服,我们便先休息,改日再谈。”
香莲却摇了摇头,“不……不用,大人你说,我受得住。”
“好。”魏长乐不再迂回,直接切入核心,“所以我想问你,你和赵老四的这段恩怨,在潇湘馆内,可曾向任何人透露过?据我所知,乐坊之内,严禁提及过往。香莲,我知你是个谨慎之人,应不会轻易对外人言说。”
香莲立刻道:“没有,我没有告诉乐坊里任何人。进馆第一天,喜妈妈就再三告诫,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一个字都不许再提。即便是喜妈妈自己,也从不问我们过去。馆里的姐妹……也都互相提防着,心里再苦,也不敢对人说,就怕被人拿住把柄,告到妈妈那里,少不了一顿好打……!”
“不错。”魏长乐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也就是说,你四年前进入潇湘馆后,就再未向馆内任何人提及过往,是不是这样?香莲,事关重大,没有就是没有,但如果你曾对谁说过,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也千万不要隐瞒。”
香莲抿紧了嘴唇,刚刚抬起的头,又缓缓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薄被的边缘。
“别怕。”魏长乐将声音放得更加低沉柔和,带着一种能穿透恐惧的稳定力量,“在这里,你说的话,只有我能听到。周兴的手,伸不进来。你只有告诉我实情,我才能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害你,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害你。”
香莲嘴唇翕动,欲言又止,眼中挣扎之色愈浓。
魏长乐敏锐地捕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不动声色地向前倾了倾身,声音轻得如同诱导:“在馆里没提过……那在馆外呢?有没有可能,你曾对馆外的人说起过?比如……某个你能接触到,又看似与馆内纷争无关的人?又或者,你在馆内接待客人之时,因心中苦闷,借了酒意,不小心说漏了什么……?”
香莲紧闭的眼睫颤动得厉害,呼吸再次急促起来,胸膛起伏间牵动伤口,让她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显然,魏长乐的话,戳中了她某个隐秘的角落。
魏长乐不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给她足够的时间去对抗内心的恐惧,权衡说出秘密的利弊。
房间内只剩下香莲压抑的喘息声,和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良久,香莲才极轻微、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有……一个人。”她的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充满了不确定,“可能……可能是我多嘴,是我……是我糊涂……”
“是谁?”魏长乐的心微微提起,面上却依旧平静。
“是……街上那个算命的先生。”香莲终于睁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昏暗的房梁,“大家都叫他……天机先生。”
天机先生?
魏长乐脑中瞬间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