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接过战报,只看了一眼,便将之递给了杨少峰,随后又啧了一声,满是嘲讽地说道:“原来鼎鼎大名的克虏伯也不过如此。”
杨少峰愣了愣神,展开战报看了两眼。
战报一共有两份,一份是正经的战报,属于锦衣卫单独记录存档的内容。
而另一份,与其说是战报,倒不如说是夹带了大量私货的密信。
“克虏伯李文忠令军士为所驻村社百姓担水劈柴,村社百姓之女多心仪之,暗送锦帕,克虏伯脸红拒之。”
杨少峰拿着这样一封狗屁不通的密信,整个人都是蒙的。
自个儿前几天还跟黑芝麻汤圆说,鼎鼎大名的草原慈父李文忠,搁江南就是一个收到小姑娘手帕都会脸红的纯情小趴菜。
如今可倒好,李明臣这货竟然也上演了收到小姑娘手帕就脸红的桥段。
杨少峰黑着一张臭脸,满是不爽地望着夏煜说道:“不是,锦衣卫记录战报就记录战报,你们闲的没事儿干,跑去记录人家李明臣脸红不脸红干什么?”
夏煜嘿嘿干笑两声,试探着说道:“下官说拿错了,驸马爷信吗?”
杨少峰呵地冷笑一声,“你猜我信不信?”
夏煜满脸无奈地说道:“巧合,纯属是巧合。”
“克虏伯的未婚妻是福宁公主府的陈尚仪。”
“陈尚仪的弟弟,恰好就是泉州百户所在同安那边的小旗。”
“这封信,也是陈尚仪之弟托下官送到福宁公主府的。”
“下官就是不小心装错了……”
听着夏煜狗屁不通的解释,杨少峰直接翻了个白眼。
陈尚仪的弟弟得是有多缺心眼,才敢这么坑他未来姐夫?
再一个,夏煜这货当了好几年的锦衣卫指挥使,他会犯下拿错密信这种错误?
那他娘的可是锦衣卫,正儿八经的天子亲军,就连腰牌上都刻的是“锦衣亲卫”,夏煜敢当着黑芝麻汤圆的面犯下这种错误,他是活腻了?
杨少峰也懒得去戳穿夏煜和某个小心眼儿的黑芝麻汤圆,只是随手把“克虏伯脸红拒之”的密信塞进袖子里,便又将目光投向了朱标,说道:“孔希学和孔希路来了,那修正《论语》这事儿便可以开始了?”
朱标嘿嘿干笑一声,说道:“让人去喊孔希学和孔希路过来吧。”
等孔希学和孔希路过来之后,朱标便率先开口说道:“亲亲相隐这个事儿,想必两位卿家也都听说了?”
孔希学心中满是绝望。
对,亲亲相隐的事儿已经听说了。
也听说了你爹和李善长那个老匹夫打算重新修订《论语》,甚至还猜到了你跟杨癫疯喊我们两个过来,应该是让我们先修订《论语》,然后再修订《孟子》或者其他典籍。
反正你个黑芝麻汤圆和你那个疯疯癫癫的姐夫也没拿我孔希学当人。
孔希学疯狂腹诽,孔希路却是抢先拱手拜道:“启奏殿下,臣等确实已经听说亲亲相隐之事。”
朱标嗯了一声,又望着孔希路问道:“那孔卿的意思呢?”
孔希路一边斟酌,一边慢慢说道:“启奏殿下,《论语》虽然篇幅不广,却也是儒家之经典,臣等二人才疏学浅,倘若只有臣等二人修订,只怕会错漏百出,难免会误人子弟。”
“依臣之见,不如广召天下大儒,于京师重修《论语》,重定句读,再译之为白话,纵然有不识字的百姓,也能听人讲得明白。”
“除《论语》外,还有像《道德经》、《孟子》、《荀子》、《韩非子》、《墨子》、《尚书》等典籍,也要重新修订并加以句读和译白。”
“……”
孔希路说的越多,孔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