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镇定,只是袖中的手指悄然攥紧了。
萧禹仿佛看透了她的混乱,接着说道:“在你所见的片段里,叶炎想必占据关键,气运所钟,光芒万丈,令你心生期许,或觉有可投资、可依附之价值,是故先前在万法洞天,你屡有回护试探之意。”
云凰羽沉默,这等于默认。
“然而,”萧禹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冰冷,“你所见者,或许是某种命运推演下的‘可能’。而你现在亲眼所见的叶炎,为达目的,勾结魔君,算计器灵,行事不择手段,心性近乎魔头。他如今气运被我削去九成九,仅余残魂仓皇逃遁,自顾不暇。你觉此时的他,还有拉拢的必要么?”
云凰羽深吸一口气,清冷的眸光与萧禹对视。她不得不承认,萧禹所言,字字戳中她最近的困惑与动摇。
那个在她“预见”中虽然也有些手段但大体上秉持正义、最终成长为擎天巨擘的叶炎,与眼前这个真实存在的、阴狠疯狂的叶炎,形象差距太大。
“既无价值,反成祸患。”萧禹最后说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决定命运般的重量,“当趁其最为虚弱之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方是明智之举。”
殿内寂静,只有萧禹的话语在回荡。云凰羽伫立在太上宗最核心的秘境清光里,原本清晰的自我认知与对未来的把握,仿佛随着萧禹的揭露而变得模糊。
她看向眼前这个深不可测、连太上宗秘境都可如入无人之境的男人,再对比那狼狈逃窜的叶炎残魂……
一个清晰的结论,逐渐在她冰冷而聪慧的心湖中浮现:
这个名为萧禹的男人,其手段、其格局、其隐藏的力量,恐怕远比她凭借那点“未来片段”所臆想出的,要恐怖得多。叶炎的“天命”,在他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她缓缓松开袖中紧握的手,垂下眼帘,将所有的震惊、思索与重新评估,尽数掩藏在如羽长睫之下,只是轻轻问了一句,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