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记莫名其妙的耳光后,如同被掐断了源头的无根之水,在半空中凝滞,扭曲,随即无声无息湮灭消散,连一丝波澜都未能掀起。
万剑台上,罡风依旧。
只是多了五个捂着脸,或站或坐,神情呆滞,狼狈不堪的青霄剑宗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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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浩甩了甩手腕,又把右手在大腿处擦了擦,好像刚才那几下还挺费劲似的。这才转头瞧向朝云,“这回你瞧清楚了么?”
朝云笑靥如花,重重点头,同时心中暗暗庆幸——幸亏洪浩没有听她的话,当真拿她示范。
戮剑一直平静如古井的眼眸,此刻终于泛起了剧烈的涟漪。
他缓缓扫过炎剑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寒剑散乱的发髻和红肿的脸颊,律剑歪斜的发冠和嘴角的血迹,心剑那呆滞茫然,嘴角溢血的模样,以及尺锋那惊骇欲绝,捂着脸的手……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神通痕迹,甚至没有空间扭曲的迹象。就像……就像是这方天地本身,顺从了那年轻人的念头,给了他们每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匪夷所思,无法理解,颠覆认知。
但这,是现实。是剑圣祖师开宗以来,从未有过,残酷而荒诞的现实,就发生在青霄剑宗最神圣的万剑台上,发生在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宗门高层眼前。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自己了。
戮剑宗主缓缓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时,眼眸中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已敛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冰冷,以及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决绝。
他缓缓踏前一步。
仅仅一步,整个万剑台,不,是整个青霄峰顶,似乎都随着他这一步,微微震颤了一下。
平台上,那些亘古存在,由历代无数顶级剑修乃至剑仙留下的,深浅不一,属性各异的古老剑痕,仿佛从沉睡中被惊醒。
一道、两道、十道、百道、千道、万道……
难以计数的剑意,从那些或深或浅,或凌厉或缥缈的剑痕中苏醒,升腾!
它们并非实质,却比实质更为清晰。有的煌煌如大日,有的森寒如九幽,有的飘渺如流云,有的厚重如山岳,有的迅疾如闪电,有的缠绵如春水……每一道,都曾代表一位剑修的骄傲,执着,剑的道与法。
此刻,这些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剑意,像是受到了无形而强大的召唤,开始如同受到磁石吸引的铁屑,又如同百川归海,化作一道道颜色、形态、气息各异的流光,自四面八方,自脚下的巨石,自周围的虚空,自青霄山脉的无尽深处,向着戮剑宗主奔涌,汇聚。
起初只是涓涓细流,但转眼之间,便汇成了澎湃的江河,最终化作了滔天的剑意洪流。
戮剑宗主站在洪流中心,张开双臂,没有抗拒,没有引导,只是平静地接纳。
他那身深灰色的麻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原本平凡的面容,此刻在无数剑意流光的映照下,竟显出一种神圣与威严交织的奇异光彩。他的气息,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蜕变。
那不是简单的力量叠加,而是一种本质的升华,一种向着剑道终极形态的无限攀升。此刻他不再是某个个体,而是成为了一个容器,一个承载,融合,并即将喷薄出青霄剑宗万载剑道精华的道之载体。
一股难以形容的锋锐、磅礴、浩大、古老、仿佛能斩断时空,劈开混沌的恐怖剑意,正在孕育,即将破茧而出!
“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