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好歹,拖了儿子孙子的后腿。
而朝中近来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倒不是底下治理出了问题,而是百官们慢慢发现周朴开年后逐渐性情大变。
若说从前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如今便是一个性情反复无常的君王,时常在早朝上突然为一些小事大发肝火,轻则斥责,重则直接摘了朝臣的乌纱帽,甚至还要被贬入狱,弄的朝臣们摸不着头脑之余,又开始有些战战兢兢。
虽还算不上暴君,但已经初见性情古怪的端倪,一个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君王对于朝廷,对于江山社稷来说并不是好事。
但周朴如今有崔凌和李崇这等新贵在一边大力支持,又大力提拔世家子弟入朝为官,世家大族出身的老臣们便也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人出来劝谏。
张平安刚开始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慢慢才品出来,周朴这是想借机清除异己,同时让支持他的世家和新贵们彼此制约、彼此抗衡,就像螃蟹似的互相钳制着,谁也奈何不了谁,以此来稳固他的帝位。
这一招并不高明,只是胜在直接有效,前朝时有许多皇帝都玩过,但无一不是能力卓越者,周朴本身并不具备这样的权谋之力,一个没弄好,就是玩火自焚。
要说这件事唯一带来的好处,大概便是朝臣们现在态度不敢再像从前那般有些敷衍了。
有些精明的也慢慢摸出了周朴的喜好,便试探着送上些各处搜罗的奇珍异宝和有趣的玩意儿呈上去,给周朴解闷。
周朴挑自己中意的留下了,还给了赏,越加引得这些人动力十足,眼见的朝堂上下风气就要歪了。
张平安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还是钱太师看的清楚,提点道:“一代君王有一代君王的作风,我们是臣子,君臣有别,如果真有人妄想可以以臣子的身份去要求一个君王做什么事情,那便是傻到家了,凡事讲究个度,目前还在这个度的范围内,就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我明白,也正是有这番考虑,所以才没上书”,张平安道。
钱太师目露欣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听说你准备和李家结亲了?”
张平安知道岳父肯定早就收到消息了,也没瞒着,“有这个想法,等鹤鸣过几日考完会试再说吧!”
钱太师的态度还算温和,比大儿子钱英沉得住气,也看的更远,“这样也好,李家也算是有底蕴的人家,不算屈就了孩子。”
“主要是鹤鸣他自己中意,这孩子打小就有主意”,张平安笑了笑。
翁婿二人很久没这么心平气和的聊过天了,一时气氛还不错,钱太师本想再提提续弦的事,他知道外孙现在也不介意这事儿了。
但想想还是作罢了,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女婿已经不是能受他安排的了。
就这样处着这个关系,或许比硬塞一门婚事强。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也是幸好没提,不然张平安对今日谈话之事升起的些微好感又要大打折扣了。
穿越之农家独苗苗的科举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