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里万里之外,而那缭绕着的烟气,则是层层迭迭的山川湖海,让人望而却步。
某一刻,烟气稍淡,王月娥瞧着那面目已显老成的中年人,眼前竟有些恍惚。
对方面貌虽然不复年轻,但那熟悉的神态眉眼,却是一点没变。
王月娥有一刹那甚至觉得对方根本没有变老。
“敢问姑娘可是此间主人?”
徐青呵呵一笑,故意装作不识,拱手询问。
王月娥眸光流转,莞尔一笑道:“这才几年不见,徐先生却怎的连我都认不出了?”
搁下笔,王月娥款步上前,笑意如春水消融道:“莫不是和月娥兄长一般,已经忘了我这个人?”
王月娥说得轻松,但徐青还是透过王家小妹的玩笑话,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失落。
王梁跟随朱怀安去往北疆,一去便是十几年,如今天下初定,大晏定远将军王梁又奉皇命,前去肃清西南,在誓师出征时,哪怕中途路过津门,这位王将军也不曾多驻足停歇半日。
王月娥心中的委屈无人知晓,而唯一将她从深渊拉出来的徐青,又一去十年。
这十年里,她愈发内敛,所有情感尽数被她归拢成一团,像是杂乱的毛线团,就那么塞在心底的角落里,不愿整理。
而今徐青的出现,恰似是一碗能强心的汤剂,让已经习惯独自面对一切的她,又不可避免的有了想要依靠的想法。
徐青打量着眼前彻底长大成人的姑娘,感慨道:“你早年家中遭逢变故,从万寿县一路流亡到此,你兄长王梁便是去到万寿县,也寻不到你和你祖母的音信。”
“况且,这些年兵荒马乱,你又长大成人,面貌和以往大不相同,他便是想要寻找,也不是易事”
徐青说到此处,忽然问道:“当今天子起于微末,你兄王梁十年前就跟随天子,助天子平定天下,这可是从龙之功,岂会寂寂无名?”
“这两年,你难道就没有听到过兄长消息,主动联络?”
王家小妹紧咬嘴唇,脸色复杂道:“他当年抛下我和祖母,一去十数年,他要还有心,就该主动来找我。”
“他若连这点心都不肯用,那他就不是我兄长,纵使相认又有何意义?”
“.”
女儿家的心事,当真不是他这具僵尸能猜的。
徐青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劝解,他转而问道:“我临行前给你的功法,你可曾修习?”
王月娥神情一黯,回道:“我没有徐先生所说的资质,哪怕端坐许久,也无法入定,后来棺材铺的逸真道长亲自指点,我这才能静下心来,但数年来也无寸进,更摸不着先生所说的气感。”
徐青示意王月娥抬起手腕,他把手感应,却发现这姑娘的体质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并非什么好的仙体,却也不是坏到极致,一点也无法修行的体质。
对方之所以修行没有进境,乃是心中杂念太多,且有郁气累积,也就是说王家小妹最多只能修持命功,却无法修持性功。
把完脉,徐青又发现这大丫头脉象沉细无力,显然是长期过劳损耗了气血。
再加之思虑过多,导致脉搏虚而正气不足,且有肝郁气滞,劳倦内伤,气机郁结之象。
徐青颇感无奈:“你这又是何苦。”
王月娥抿嘴不语。
摇摇头,徐青从怀里取出两枚黄芽丹,一瓶清凉散,还有一些定心凝神的丹药给对方,说道:“这些药你需照我说的,按时服用,另外你兄长的事你也不用担心。”
“昔年禹王三过家门而不入,你兄王梁又恰是个忠义之人,只是他太过注重忠字,天子让他驻守国门,他可不就将之奉为圭臬”
起初徐青对王梁颇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