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好走不好走?”
“还行吧,咋说呢,中间有个果子沟,那一段有个几十公里不好走,剩下的就是平路了。”顾博远知道这地理位置限制了伊犁的发展。
有利有弊,没这地理位置,气候也不可能是这样的。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屋子里的炉子烧旺了起来,烟气也顺着烟囱开始往上跑,老顾便说道:
“走,进屋说?”
“不了,我就是听到动静过来看看,你先收拾吧,中午到家喝酒!”老王说道,“前几天撵兔子,现在家里还有几只,中午炖上刚好。”
“嘿,那行,我就不客气了。”顾博远也不和老王客气,转手去拉开车门,从车里取出来一兜子苹果说道:“拿回去给娃娃吃。”
老王是个傲气人。
老顾其实也是傲气的人,不过老顾的傲是在骨子里的,寻常人感觉不到。老王的傲就露在表面,这人也是有本事的,能早早开垦出几百亩的荒地,把那些长苦豆子的土壤比较好的地开出来种麦子,就说明眼光不差。
能让老王请到家里喝酒的,全队也没多少个,老顾算一个,李建国算一个。
有人想喝老王家的酒,当面给老王说,老王从来不给面子,直接就驳了。
“兔子你炖上,中午我提酒过去,我从伊犁过来,带了几瓶那边的酒,到时咱们尝尝!”
“行,听你的。”老王便往回走了。
顾博远关好车门便进了屋子里,屋里还有烟味儿,不太好闻,不过总比在外面冻着强。
二月初的时候,玛县室外白天的温度在零下二十多,晚上能达到零下三十多度。在外面穿的少了,一会儿就冻透了——那种浑身从里到外都冷的感觉。
其实屋子里没啥收拾的,他只是简单看了看,然后就去外面,把车子里的一些东西往下搬——熏马肉、熏马肠、用棉布包裹起来的水果、干果、风干鸡等等,还有从哈国那边进口来的糖、巧克力等。
过年要在这里过,他是把在伊犁那边备好的年货都带了回来,过年那几天总得要摆上。
还有酒。
东西搬差不多,屋子里烟味儿已经几乎没了,他关上屋门,开始分门别类的归整,桌子上摆上盘子,把东西摆起来。
车子里还有一些东西是要给亲家那边带过去的,原本打算今天就带过去,顺便蹭一顿中午饭,结果老王提前邀请了,那就算了,明天再去吧,中午喝一顿酒,下午也就不用干啥了。
当然,煤得准备好,喝酒之前压好炉子,回来的时候加上一铲子块煤,这样屋子里热,出汗能尽快解酒。
最后就是烧水。院子里有压井,压井头在他上一次走的时候就放进了屋子里,这时候提出去装上就行了。
用压井得有引水,好在院子里就有雪,把茶壶里塞满雪,放炉子上烧化,然后拿去倒压井里,多压两下,水就出来了。
刚出来的水还有点浑,倒掉半桶后,水就变清了。
顾博远给自己家大缸里倒了三桶水,有半缸的样子,感觉差不多了,然后又把锅放炉子上,倒满水烧了起来。
在家里的时候,暖水瓶里要有开水,茶壶里要有茶水,这是随时都要准备的。
等水烧开,他又取来从伊犁那边带回来的蜂蜜,给自己冲了半杯放着,这是打算喝完酒回来后喝的。在伊犁那边听着说蜂蜜解酒,这都得备着。
人到中年,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快到饭点的时候,李建国开车子过来了,叫老顾过去吃饭——是李龙给他大哥打的电话,说老顾回来了。
“去不了,老王早早就过来说了,”顾博远两手一摊,“我原打算也是先去你家的,这没办法了。”
“饭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