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和挑剔:“信息缺漏得也太多了。很多关键连接点和符文根本看不清楚。”
“那你去画。”
水无君闻言,视线冷冷地扫向他。
羿昭辰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又不是那个意思。算了,随便你们。”
一旁的羿晖安仿佛没注意到这小小的争执。她单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图纸上的繁复线条,自言自语般分析道:“要对整个研究所范围起效的法阵,规模必然极其庞大。其绘制载体可能以大地为基。经过爆炸和大火,又被后续的建筑垃圾、自然生长的植被甚至水土变动所遮蔽、破坏……虽然效用可能依然存在,可想要借助肉眼复现完整的阵法,难度极大,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条理清晰的分析令众人微微颔首。却见她忽然抬起头,语气轻松地接了一句:
“可以啊,那就去吧。”
这话来得突兀,羿昭辰立刻转过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她。其他人也纷纷侧目,面露诧异。羿晖安迎着众人的注视,大大方方地把手一摊。
“怎么了?这难道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
梧惠在一旁暗自腹诽:她总是这样,仿佛天下事没有一样能难住她,什么都轻描淡写。或许她真有能力办到。但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实在让人火大,也难怪连家人都不愿配合。
而这时,云霏提出了一个相当尖锐的问题:
“开阳卿,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立刻断定这必然是一个‘很大的法阵’?”
羿晖安面不改色,对答如流:“很奇怪吗?首先,我们祖上就与莫玄微的研究所有项目合作,相关档案虽非我经手,但知道这件事的存在,并不困难吧?就算当年有什么保密条款,时过境迁,何况莫老早已不在人世。”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还看了一眼莫惟明,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其次,如果这两种阵型差不多的话,那么就连虞家大院的占地面积摆在那里,想让一个法阵覆盖并影响整个区域,其规模必然庞大,这是最基本的逻辑。难道诸位认为,那样效果的法阵,可以刻在一个小盒子里完成?那就请允许我对那位微雕大师表达敬意吧。”
九方泽无视了她话中的阴阳怪气,平静地追问:“所以,你果然也去过现场?”
“我没有。”羿晖安否认得干脆利落,却意有所指,“但总归是有人去过的。”
毕竟,当初负责查封和后续清理工作的,正是公安厅。莫惟明心里这么想,倒是没讲出来,他只是嘴上说道:
“看来开阳卿的知识储备相当丰富,能立刻将这两份残缺的图纸关联起来。”
羿晖安又笑了,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我以为这是很容易看明白的事。我虽从不以行家自居,对玄学知识只是兴趣使然。但即便只把它们当作两幅画来看,其基本结构和线条走向的相似性,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诸位不会看不出来吧?”
真是不想和这个人胡搅蛮缠。梧惠即使肚子里有再多疑问,也果断闭上了嘴。她知道总会有人替她问出关键问题的。
果不其然,有人率先开口。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发言者竟然是殷红。
“那么,见识广博的开阳卿,您是否能从这‘一目了然’的结构中,看出这两个法阵的具体功用呢?”
“这难道不该问您这位真正的行家吗?”羿晖安立刻将问题轻巧地抛回去,“殷社长,您虽然当年主要负责研究所在外的经济活动,但说到底,您也是莫院长的学生,应该也曾担任过他的助理吧?当然,是我猜的,您可以反驳我。”
无视几人莫名其妙夹枪带棒的议论,九方泽提高了声音,轻易盖过所有人的音量。
“两个法阵自然是有关联的。”他的手指重点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