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安,忽然又想起了手中红丸,“掌门,这像丹药的物事是什么……”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自然要将‘寄魂之物’放在你身上。”万老魔难得有些耐心,但解释了一句便匆匆催促陈昆离开,“走!”
陈昆不敢不从,他很快便来到了一处甬道,曾经目睹过的黑暗,曾经体味过的冰冷,曾经走过的路线,纷至沓来。
耳边的寂寥终于让他从慌乱中清醒过来。
这寄魂之物是怎么放到我身上的呢?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么说来,它可能最初极小,混在某枚丹药之中,以至于很难察觉,而在我体内,一直在借助我的灵力滋养壮大,直到可容纳老魔的残魂……每次闭关后莫名的疲惫,还有总也突破不了的瓶颈……无数碎片突然拼成可怕的图案。
我……似乎是一枚容纳珍珠的蚌,人形的蚌。
他忽然有些失落,似乎原本的摆烂,都已经失去了意义。这个时候,他骤然想起万老魔所说的“待我回宗,不日即可复原”,那我是不是要继续当这枚“人形的蚌”?
说时迟,那时快,他指间攒动,电光火石间,已将得自墨海树的法器尽数从储物袋掏出,随即将那红丸扔入其中。
“浑蛋!你要做什么?”
他只听得万老魔一声响彻识海的咆哮,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息,他左右查看,终于找到了一个隐秘死角,这里有一道深达数十丈的裂缝。
“再见!”
陈昆毫不犹豫的将储物袋扔入裂缝,随后寻了不少碎石,将那裂缝塞满。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回返宗门后该如何料理后事”的难题。
“我得回去,否则这掌门之位也坐不稳。”他匆匆下定了决心,沿着远路,向百兽渊的方向奔去。
…………
“岳父大人,咱们翁婿之间,何至于此啊?”
江枫躺在冰冷的岩石上,虽已无大碍,但仍感觉周身乏力。苏黎清正站在他身侧,剑尖抵在他咽喉三寸之处,寒芒吞吐不定。两人余光扫过远处疾驰而来的两道身影:万斐然衣袂飘飘,一副和事佬的做派;更远处的陈昆则灰头土脸,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失策了……苏黎清暗自咬牙。方才若是能截住万老魔逃遁的残魂,此刻便能彻底掌控局面。现在倒好,平白多了两个见证人。
“胜负已分,苏掌门何必为难自家人?”万斐然特意在“自家人”三字上加重语气,眼角余光却瞟向江枫。
苏黎清闻言反而剑锋一振,他忽然想起这万斐然还是江枫的舅哥,凛冽的剑气在江枫颈间划出一道血线。他太清楚这个女婿的本事,以他的机变,保不齐还有什么后手。
“金城盟同气连枝,理当共进退。”陈昆气喘吁吁地赶到,衣衫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渍。他刻意露出袖口破损处,暗示自己也是历经艰险。
“老魔如何?”目睹万禹亭以元神狼狈逃遁,苏黎清懒得用敬语。
“万掌门已然兵解。临终前嘱托在下执掌清禹宗,务必与诸位守望相助。”他声音不大,却在众人心头炸响惊雷。
三道目光齐刷刷射来,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个往日不起眼的“二掌门”。恰在此时,白童踏空而至,橙红长发如火焰流淌,右眼下的赤纹闪烁着妖异光芒。她静立一旁,目光却始终锁定江枫。
僵持片刻,苏黎清突然收剑入鞘,“既如此,本座只提一个条件。浅山宗基业,必须由苏锦所出子嗣继承。”
“好。”江枫答应得干脆利落。他暗中尝试调动灵力,却发现丹田依旧空空如也。余光瞥见白童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更是疑惑丛生。
“自然,此事万某愿意做个见证。”万斐然折扇“啪”地合拢,满脸堆笑。这场纷争能如此收场,对他这个调停者最是有利。
陈昆更是上前一步:“我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