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酸痛的腰,勉强坐起身来,连续打出三道清洁符,身上这才清爽了许多,“而且,只是个名分,我都没有教过江枫什么正经本事……”
宝妆成闻言,俏目一瞪,正色道:“那怎么行?做师父就要有做师父的样子!正经的本事,是一定要教会的!”
她指了指凌乱的床榻上散落的各式服饰,学着许福宁之前的腔调,意有所指地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的徒弟,修为可以不济,但必须能胜过那些狐狸精才行。”
…………
浅山宗,罗川,风雨楼。
晨光熹微,檐角铜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枫斜倚在银檀木榻上,望着窗外新栽的灵竹出神。这三个月的休养让他总算从与万老魔那场生死之战中缓过劲来,但体内残留的丹毒仍在经脉中偶尔作祟,更不用说“千面裂魂”秘术带来的神魂损伤。
趁着迎回九代遗骨的机会,江枫着令将整个掌门府,合并宗内的各处设施都修葺一新,朱红粉刷的廊柱,重铺的灵玉地砖,就连庭院中的古松都被精心修剪。这花不了几个灵石,虽然万老魔的储物袋还给了陈昆,但上官博良和刘粲然辗转送来了不少法器,甚至还有几枚玉简,其价值都不可估量。
“这是涂山应得的部分,他生前说欠你的恩情,既然他已经身死魂灭,这些就算得补偿吧。”江枫犹记得上官博良的说辞,一同送来的还有黑鲸大剑,上官博良已经将其修缮,据说靡费甚多,但对于他和背后的家族来说,不值得一提。
江枫本来想延邀两人加入宗门,抑或在浅山宗盘桓数日,但两人却拒绝了,说要前往北荒完成玉禅心的委托,之后便会一同前往鲸海,刘粲然言辞闪烁,江枫猜测他有话没说,但也猜到他或许会去投奔慕晴川,便没有说破。
风雨楼新刷的桐油还没干透,便迎来了第一位客人,大师兄赵吉元。
“结果不错。”屏退所有小厮,两人独坐风雨楼,简单的用了一道隔音符,谈话依旧隐晦,但胜者是不需要过于低调的。
“那就好。”江枫有做棋子的觉悟,按照他的估忖,此番多少可以换换身份,偶尔做做棋手了。
“清禹宗的客卿,挑选一下。”大师兄赵吉元扔出一本名册。
“陈昆的确坐不稳,近来传来不少不利于他的风声。”江枫自然知道这客卿的意义所在,万老魔乃伪天级,纵使宗门困顿,但依赖修为也能压服众人,何况据陈昆讲,他还有控人性命的丹药,如今身陨道消,仅凭陈昆金丹一重的修为,自然很难服众。
此外,改换门庭才是最大的问题。万老魔生前走的是九老庆裕和金圣熙一派的门庭,如今和江枫一样改换到许福宁,定然会带来许多麻烦,保不齐就会有人被煽动作乱,故此延邀几名客卿镇场,是眼下最快捷的手段。
修为要够,也要便宜,江枫从困顿中走来,自然知道其中的艰辛和苦楚。
展开名册,十六人罗列其中,修为,背景,喜好,道侣,一一说明在案。
“我能做主?”江枫扫过名册,发现其中并无一名修士与自己有过交集,半数为力宗和玄灵宗出身,余者多为散修出身,一名华帝门出身,一名齐国出身。
“严格意义上,其实已经选好了,当然,你也可以有不同的意见。”赵吉元嘿然一笑,指了指其中一名力宗出身的修士白令阚,“白世铎的晚辈,但资质超绝,也算庶务的好手,地级五重。”
“白世铎在海棠散人府可是……”江枫想说他可是要致我于死地的,却被大师兄打断了,“我明白,他们自然也明白,人死道消,往日恩怨,你也不想人家纠缠不放不是?白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些人在寻找外放的机会,清禹宗虽然穷了些,但这客卿,可不是一般的客卿,你懂的。”
“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