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没有时间细想,会议已经开始。
富时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今天把同志们请过来,是为了前段时间社会影响巨大的仓坪县村支书、会计挪用公款案。”
他目光转向刘基,“首先,请刘基同志介绍一下你这段时间调查掌握的初步情况。”
刘基一愣,这样太突然了吧。
他忍不住又瞟了一眼身边的李仕山,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好小子,你给我搞突然袭击是吧?
李仕山则是在桌子底下,悄悄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嘴角挂笑。
那意思就像是是在说:“兄弟,我看好你,没问题。”
刘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一件事。
李仕山之所以没说,估计是富时要求的,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考试。
虽然有些突然,但刘基本来就是来找李仕山寻求支持的,案子的情况都在脑子里,倒也不慌。
他在脑海里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条理清晰地开始汇报起来。
“富书记,各位领导。关于仓坪县的案件,目前初步查明……”
他重点讲了王守顺、周宝根的遭遇,讲了调查中遇到的来自县、市两级的隐形阻力,
讲了相关案卷缺失的蹊跷,讲到了可能牵涉到的“保护伞”轮廓。
语气平实,但关键处证据和时间节点都清晰明确。
等他讲完,富时缓缓点了点头,评价道:“情况摸得比较扎实,能在短时间内理出这个头绪,不容易。”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一圈,神色严肃起来,“同志们刚才都听到了。”
“案子本身并不复杂,但它暴露出的问题触目惊心!”
“一个村的案子,竟能牵扯到前任市委副书记、现任市纪委书记,以及法院、检察院等一系列司法、执纪环节的干部。”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安江某些领域的政治生态出了大问题,腐败土壤深厚,关系盘根错节,到了非下大力气、彻底整顿不可的时候!”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富时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仕山身上:“仕山同志,你把掌握的其他情况,跟大家补充一下。”
“好的,书记。”李仕山应声站起,走到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白板前,拿起黑色记号笔。
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手腕挥动,很快在白板上勾勒出一张清晰的人物关系图。
顶端是“章化寻”,下面分出几条主线:市纪委、市委组织部、市检察院、市中级法院……
每条主线下又延伸出分支,连接到仓坪、滨江等几个县区,一些关键人名被标注出来。
笔尖划过白板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画完,李仕山将笔帽扣上,这才转身面向众人:“在刘基同志到任安江之前,我和市检察院的陈山河同志,基于一些举报线索,做过初步的秘密摸底。”
“刘基书记到任后,公开牵头专案组,形成了强大的正面压力,这使得对方阵营有些沉不住气,露出了更多马脚。”
他走回白板,在“章化寻”正下方,用力写下了“孙浩民”三个字,并用笔尖重重一点。
“孙浩民,章化寻担任安江市委副书记期间的秘书,现任滨江区区长。”
“他就是章化寻在安江实质上的‘代言人’和‘白手套’。”
“章化寻退居二线后,许多意图和利益输送,都是通过孙浩民来具体操作和实现的。”
他稍作停顿,让这个名字被充分消化后,继续说道:“此外,安江本地存在一个所谓‘栖凤帮’的地方势力圈子,其核心同样依附于章化寻。”
“孙浩民不仅是章化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