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崎元德,鹰崎家家主嫡子,却未能在鹰崎老爷子年迈之时继承家主之位。
鹰崎家的家主之位只能继续等待鹰崎拓海彻底成长后接任。
原因只因为他早已被打上更深的烙印,天皇的“白手套”,黑暗中的利刃,专门处理那些不能在阳光下提及的事务。
在宫内省的非正式记录中,他有一个绰号:“影之卿”。
“臣,近尾文?。”
“臣,鹰崎元德。”
两人在御帐台前约三步处停下,同步躬身,行礼。
弯腰的角度、手臂的位置吗,视线的落点,都经过千百次训练,完美得像一幅浮世绘中的场景。
声音平稳,不高不低,恰好在寂静的室内激起轻微回响,又迅速被厚重的纸门与墙壁吸收。
天皇微微颔首,动作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
他开口,声音平淡如水,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特殊的穿透力,那是长期在正式场合发言练就的、每个音节都清晰无比的发音方式。
“平身。赐座。”
“谢陛下。”
两人在侍从示意下,于座垫上正坐。
近尾文?腰背挺直如松,双手规矩地置于膝上,手指自然并拢,指尖恰好触碰到膝盖骨上缘。
这是公家子弟从幼年就开始训练的“礼仪之形”,看似简单,实则要维持这种姿态半小时而不动分毫,需要强大的核心力量与意志力。
鹰崎元德则看似随意,他坐下的速度比近尾快了一拍,双腿的摆放角度也并非完全标准的“正坐”,而是微微调整到一个更利于瞬间起身发力的角度。
上半身看起来放松,但若细看,肩膀的线条,腰腹的收紧程度,都显示这具身体在放松中依旧保持着某种随时可以暴起的警惕,如同假寐的猛兽。
侍从无声地奉上茶点。
点心和果子做成枫叶形状,半透明的外皮内隐约可见豆沙的色泽,旁边配着一小碟盐渍樱花。
侍从退下时如同融化在墙壁阴影中,并轻轻拉上了“梧桐之间”厚重的纸门。
那纸门是特制的,内夹铅片,重达三十余公斤,需要特殊技巧才能无声开合。
随着“嗒”的一声轻响,那是门闩落入卡槽的声音,室内只剩下三人,以及一种骤然加深的,混合着信任与隐秘的压抑感。
空气静默了数秒。
只有火盆中香木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三人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声。
透过和纸门,隐约能听见远处松涛起伏,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天皇裕仁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两人。
那目光移动得很慢,像是要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的纹理。
最后停留在鹰崎元德脸上。
这时,他脸上那种属于“现人神”的疏离感,似乎略微消散了一些,嘴角甚至几不可查地动了动,那不是微笑,只是肌肉极其微小的牵拉,但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极为罕见的表情变化。
“行了,这里没外人了。”天皇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调中多了一丝罕见的,只有面对极亲近之人时才会流露的随意,那是一种褪去了神性外衣,属于“人”的语调。
“收起你们那套公事公办的嘴脸,尤其是你,元德,装模作样给谁看?”
近尾文?闻言,身体几不可查地放松了半分,仅仅是肩胛骨下沉了约两毫米,但姿态依旧保持着对至尊的敬畏,微微低头,声音温和平谨:
“陛下面前,礼不可废,况君臣之分,如天地之序,纵是私室,亦不可乱。”
鹰崎元德则像是瞬间换了个人。
他夸张地垮下肩膀,原本挺直的背部弯出一